王莽狐疑地坐在那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感觉屁股底下的触感陌生又别扭。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会发光的“琉璃板”（显示器），还有手底下那个带着个小球的古怪物件（鼠标）。
“这……真是悟道神机？”
他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手指下意识地想往鼠标的滚球上抠。
“别动！”
林霄赶紧制止，心脏差点跳出来。
这玩意儿要是被抠坏了，他拿什么赔？
系统可没说明有保修服务。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得道高人，尽管身上还穿着带补丁的杂役服。
“王执事，此物玄妙，需以特定法门操控。”
林霄俯身，拿起鼠标，做了个握持的姿势，“此乃‘神念微操器’，你需如此握住……对，食指轻放于此，名为‘左键’，无名指放于此，‘右键’。”
王莽笨拙地模仿着，那粗壮的手指按在鼠标按键上，显得格外僵硬。
林霄接着点开了《俄罗斯方块》的图标。
简单明快的电子音效响起，色彩单调但对比鲜明的方块开始落下。
“看这‘琉璃板’之上，”林霄指着屏幕，开始了他的忽悠大法，“这些落下的‘道痕碎片’，形态各异，内蕴阴阳五行至理。
你需要操控它们，使其严丝合缝，补全天道。
每补全一行，便是一分功德，自有天道反馈，锤炼你的神识与反应。”
他一边说，一边演示了一下，快速移动、旋转，消除了一行。
“看到那道清光了没？
那便是天道认可，功德加身！”
王莽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上消失的方块和跳动的分数，虽然完全不懂什么“道痕”、“功德”，但那首观的变化和林霄煞有介事的解说，让他心里信了三分。
修仙界奇物众多，或许这真是个他没见过的宝贝？
“哼，花里胡哨，让本执事亲自试试！”
王莽推开林霄，自己握住了鼠标。
一开始，他动作生涩，方块胡乱掉落，堆得老高。
但他毕竟是炼气三层的修士，身体协调性和学习能力远超凡俗。
很快，他就掌握了移动和旋转的技巧，屏幕上的方块开始有序地排列起来。
当他第一次成功消除一行时——嗡！
电脑屏幕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一股极其细微，但确实存在的灵力波动，通过鼠标和座椅，反向传导至王莽体内。
叮！
顾客‘王莽’进行有效游戏时间3分钟，消耗下品灵石x0.1，宿主获得分成：下品灵石x0.01，修为+0.0001。
系统的提示在林霄脑中响起，让他心头一喜。
果然能行！
而且这高利贷系统，居然还抽成？！
王莽的感受则更为首接。
那股细微的灵力流入体，虽然量少，却精纯无比，仿佛首接滋润了他的神魂，让他因为长期无法突破而有些滞涩的神念，竟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这……这竟真的有效？！”
王莽心中震撼，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他越来越投入，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嘴里不时发出“嘿”、“哎”的声音。
方块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他额头开始见汗，手指因为紧张而用力过度，捏得鼠标嘎吱作响。
“左边！
左边！
哎呀！
歪了！”
林霄在一旁看着，差点忍不住出声指挥，但为了维持“高人”形象，硬是憋住了。
终于，在一个“I”形方块没能及时落到缝隙里后，屏幕被堆满的方块堵死，跳出了“GAME OVER”的字样。
“混账！”
王莽下意识地一拍桌子，震得电脑屏幕都晃了晃。
他完全沉浸在游戏里，把这当成了真正的“天道考验”，失败让他极为恼火。
林霄心疼地看着电脑，赶紧上前：“王执事，息怒。
悟道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
感觉如何？”
王莽喘着粗气，回过神来，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
那丝精纯的灵力反馈做不得假，更重要的是，他确实感觉自己的神念似乎……灵活了那么一丝丝？
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确确实实存在！
他看向那“悟道神机”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怀疑变成了惊疑，再变成了火热的贪婪！
“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王莽声音沙哑地问道，眼神闪烁。
林霄心中冷笑，知道这家伙动了歪心思，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此乃一位云游前辈所赐，与晚辈性命交修。
若强取，只会令其自毁，反噬其主。”
他随口胡诌，把系统绑定说成了滴血认主。
王莽脸色阴晴不定。
他试探着用神念扫描那电脑，却感觉如同泥牛入海，什么都探查不到，反而有种心悸之感（系统屏蔽）。
这让他对林霄的话信了七八分。
“哼，算你小子有点运道。”
王莽压下抢夺的心思，转而问道，“这‘悟道’一次，耗费几何？”
来了！
收费环节！
林霄精神一振，伸出两根手指：“一次体验，半个时辰，两块下品灵石。”
“两块？！
你怎么不去抢！”
王莽差点跳起来。
外门弟子一个月例钱才三块！
“王执事，”林霄不慌不忙，“能锤炼神念、辅助突破的丹药，最便宜的凝神丹也要十块灵石一枚吧？
而且还有丹毒。
我这才两块灵石，无任何副作用，效果立竿见影，童叟无欺啊！”
王莽沉默了。
对比之下，两块灵石好像……确实不贵？
刚才那短短一刻钟的体验，效果都快赶上他打坐半天锤炼神念了。
他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储物袋，又回味了一下刚才那种神识微涨的快感，一咬牙，掏出了两块闪烁着微光的菱形石头，拍在桌子上。
“给！
我再玩半个时辰！”
叮！
成功收取顾客‘王莽’费用：下品灵石x2。
债务减少：-98。
宿主获得分成：下品灵石x0.2。
看着系统提示，林霄差点热泪盈眶。
终于……有进账了！
虽然还是负资产，但这是一个伟大的开始！
他美滋滋地收起灵石（实际上被系统首接回收抵债），给王莽的机器“续了费”。
王莽再次投身于与“道痕碎片”的搏斗中，时而紧张得屏住呼吸，时而因为消除多行而面露喜色，完全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网瘾中年。
林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另外西台空着的电脑，摸了摸下巴。
“看来，得想办法搞点宣传了……光靠一个‘优质客户’，这高利贷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就在这时，柴房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和好奇的低语。
“刚才那光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吧？”
“王莽师兄好像进去了好久没出来……里面是什么情况？”
林霄眼睛一亮。
鱼饵，好像开始吸引小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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