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七月，暴雨初歇。
白云观屋檐滴着水珠，张清玄盯着手机上疯狂刷新的弹幕，眉头越皱越紧。
凌晨三点的首播间里，当红主播“小甜甜”正站在废弃人民医院停尸间门口，对镜头比着剪刀手。
“家人们，礼物刷起来！
我现在就推开这扇门——”小甜甜的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颤抖，“听说上周死在这里的护士，头七夜会回来找替身呢！”
张清玄的手指划过屏幕角落，将画面放大。
主播身后玻璃门的反光里，隐约映出个穿红旗袍的女人轮廓，脖颈处一道深紫勒痕若隐若现。
他掐指一算，脸色顿变，迅速私信主播：“你肩头趴着个1963年死的冤魂，现在立刻离开那栋楼！”
几乎同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检测到画皮鬼作恶，触发请神任务选项1：消耗100功德召土地公（推荐）选项2：消耗1000功德请黑白无常（新手禁用）当前功德：50（欠费状态）张清玄苦笑。
这道士当得，连系统都嫌他穷。
次日清晨，道观木门被敲得震天响。
门外站着个穿警服的年轻女子，证件上“林雪”二字遒劲有力。
她身后跟着几个戴口罩的民警，人手一壶刚从小贩那里买的“辟邪糯米”。
“张同学是吧？”
林雪亮出警官证，目光扫过道观裂缝的匾额，“昨晚那个首播主播昏迷送医了，我们查到你是最后联系人。”
张清玄侧身让她进门，香案上的三清像落满灰尘。
林雪注意到墙角堆着快递箱——全是网购的朱砂黄纸，收货人署名“方寸山居士”。
“警察同志，我观里真没什么值钱的……”张清玄话未说完，林雪突然抽出张照片拍在供桌上。
画面里是小甜甜的病房，床头监控仪显示心率只有30，而雪白墙壁上赫然映出个穿旗袍的女人影子。
“医生说生命体征正常，但就是醒不来。”
林雪紧盯他眼睛，“你私信说的1963年，和半年前医院老档案室火灾的死者死亡时间一致——这事你知道多少？”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画皮鬼怨气值+10%建议立即超度，否则24小时后目标将魂魄离体临时开放功德赊欠功能张清玄抄起桃木剑往外走：“带我去医院，路上买二两雄黄酒。”
病房门口围着几个举手机首播的网红，被护士拦在警戒线外。
张清玄刚踏进走廊，头顶灯管就滋滋闪烁起来。
林雪的手按在配枪上，看见他指尖夹着的符纸无风自燃。
“守好门。”
张清玄推门而入，病床上的小甜甜突然睁眼，瞳孔是全白的。
那个旗袍女人正趴在她胸口，一点点吸食着淡金色的生气。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张清玄咬破中指，凌空画符。
女人猛然转头，露出半张腐烂的脸——正是档案照片里1963年吊死在医院的女护士。
系统光屏疯狂闪烁：检测到菩提封印气息，是否消耗阳寿强制请神？
是/否张清玄愣神的刹那，旗袍女鬼的指甲己刺到他喉前。
千钧一发之际，他怀里的古玉突然发烫——那是师父临终前留下的，说能挡一次死劫。
“请！
土！
地！
公！”
鲜血喷在手机屏幕上，功德值瞬间变成-50。
地底传来苍老的哈欠声，女鬼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发出凄厉哀嚎。
虚空中浮现个拄拐杖的矮胖老头，打着酒嗝嘟囔：“小道士，欠的功德记得烧纸还啊……”拐杖轻点，女鬼化作青烟缩进张清玄的桃木剑。
林雪冲进来时，正看到他剑尖挑着张人皮剪纸缓缓燃烧。
监控仪心率恢复正常，而张清玄左耳后悄然浮现出淡金色的菩提叶印记。
“你到底是……”林雪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
接通后她脸色骤变：“什么？
古城工地挖出青铜棺，所有接触过的工人都在跳傩舞？”
张清玄擦着嘴角的血轻笑：“警察同志，下次记得带真糯米——你袋子里装的是泰国的香米。”
系统光屏悄然更新：当前觉醒度：0.01%下一阶段解锁：孙悟空毫毛（仿制品）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再至。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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